掉牙

金屬的敲打聲此起彼落 現在是令人期待了一節課的團膳時間
右上方牆角的電視機 正播放一則無言的報導
內容是一名二十幾歲的年輕女子 近幾天來發覺口臭異常
經由醫院檢查後才發現原來是假牙滑進了氣管...
"哈哈 她是白痴喔"這則報導引起了廣大的回響
"居然後有人笨到連牙齒吞下去也不知道"我附和著說

笑完之後我將注意力轉回我眼前的食物上
廉價的乾麵淋上油油的醬汁 這是合欣的一貫作風
嚼著嚼著 我突然咬到一塊堅硬的物體 痛得差點沒把麵噴出來
費了不少功夫 我把一粒白色的石頭吐了出來 隨即厭惡的把它丟在桌上
繼續吃著 一種莫名的空虛感油然而生 一時說不出所以然
只覺得好像身體的某個重要器官硬是被拔了走 渾身的不自在
眼角不經意的瞥了那粒被我甩在桌上的石頭 詭異的潔白光澤 似乎在透露某種訊息
大腦告訴我去忽略它的存在 否則我會後悔
但還來不及阻止反射神經的動作 等我看到那顆石頭的真面目後...我後悔了
"馬的 怎麼是牙齒"我無聲的咆嘯

愣了一會 腦中逐漸浮現出一則報導
內容是一名年紀二十歲的年輕女子 這幾天來發覺口臭異常...

看來做人還是不要幸災樂禍 因為現世報總是來的很快
...而且總是禍不單行



同一天的下午第二節下課
經由之前的觀察 我發現掉下來的並不是一顆完整的牙齒
它的剩餘部份仍然非常穩固 沒有搖動的跡象
至於它為何會突然掉下來 還是令人不解

拋開這件事 這節下課我叫鴻文陪我去三樓找歷史老師
不會有人無聊會去找老師 由於成績單出了問題
身為學藝股長 為了不要有尸位素餐之嫌 我必須積極的替同學爭取分數上的確實
穿越人群 走上階梯 我們到達了目的地
看到老師坐在椅子上打電腦 我鬆了一口氣

"老師 那個..."
我開了口 老師轉頭過來 正當我準備接話之時
中午的那種失落感又突然出現 原來是剩餘的那一部分牙齒又掉了下來
(看!怎麼可能那麼剛好 而且不是掉過了)雖然我不願去相信
但舌頭明顯的感受到 它正在舌胎上翻滾的事實
"什麼事"老師看我遲遲不開口 多問了一句
"痾..."現在我感受到何謂進退兩難
空氣在這時突然凝結 一個滿臉疑惑的老師 一個不知所措的學生
構成一個令人尷尬的畫面
有了中午那個報導的前車之鑑 我不可能把它吞下去
但豪邁的吐出來 好像又太沒禮貌
"成績單"我只能含糊的說了重點 幸好老師還聽得懂
拿到成績單後 我馬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如果我現在是櫻桃小丸子內的人物 額頭上應該會有明顯的三條線吧

事後回想起這件蠢事 只覺得哭笑不得 要怪也怪不了誰
但我又想 全台灣的高中生中 有誰能和老師講話講到一半牙齒掉下來
這應該算前無古人 後無來者的壯舉吧
於是我寫了這篇網誌來紀念它= =

話說回來 希望我不會二十幾歲就戴假牙...
en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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